我被关在看守所最深处。
像我这样的重犯，是单独关押的。
见不到成眷的日子，我靠在墙上，整日发呆。
脑海里，除了他十八岁灿烂的容颜。
就是一个小女生，清脆响亮的笑声。
她那样乖，在草地里跑来跑去。
喊我：妈妈，妈妈。
她问我：“妈妈，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吗？”
她说：“妈妈，我想永远陪着你，我不想生病了。”
她说：“妈妈，打针好痛，我的心脏病什么时候能好呀。”
她说：“妈妈，我不想死。”
我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，想，杀人抛尸，应该会被判***吧。
希望我的乖乖走的慢一些。
调查的时间比我预想的长，一个礼拜过去，没人来找我。
只是一个下了班的女警员，给我送姨妈巾时跟我聊了聊天。
“你跟成警官认识吗？他居然托我帮你买这个。”
我摇头：“不熟，可能他心善。”
“应该不是。从调来这个辖区，我还没见他这么对过哪个犯人。”
“其实，宋言，我记得你。当时你高考完，690多分成绩还上了报纸头条。”
“记者都说你是清北的苗子，给致华争光。所有人都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。”
“我们查到，你爸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无赖，整个一社会祸害。”
“如果你有什么隐情，一定要跟张警官他们说，到时候对你量刑会有帮助。”
我摇摇头：“不用了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，我接受我该有的报应。”
几天后，张警官让我签具结书。
鬼使神差的，我问了句。
“上次那个警官，他怎么没来？”
张警官看我一眼。
“成警官家里有事，请假了。”
笔尖顿了下，浓墨溢出来。
脑海里莫名想起之前听到的，成眷即将订婚的消息。
字写花了。
手抖的厉害。
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没事，不影响后续使用。”
再待几天，大约就能等到我的审判了。
罢了，他和在一起，跟我没什么关系。
我没想到，会再见到成眷的妈妈。
她特意申请来看我，我还愣了一下。
五年没见，成眷妈妈依旧那么高高在上。
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，好像多了些阴沉。
看到我，眼底都是恨意。
“宋言，五年了，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？”
“都是因为你，成眷才不肯去国外读书。他爸才会放弃他，培养外面那个贱种。”
“我们好好的日子都被你毁了，你这样的丧门星，就该下地狱。”
“别再来祸害成眷了，离他远一点，求你了。去死也好，坐牢也罢，有多远滚多远。”
我那种那双和成眷有三分相似的眸，心里只想笑。
“赵清梅，分明是你害了你自己儿子。”
“你跟朱志强说了什么，你还记得吧？我没有告诉成眷，是因为我不想他难过。”
“我杀了朱志强，十有八九是***。你以后别再来了，免得我死还拉个垫背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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